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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龙街》人物片段试写

文案和设定什么的……之前有放……戳我撸否就能看到|・ω・`)

1.鹤轩(人间)/刘邦 颓废画家

浅紫的头发上沾了些许干颜料,但刘邦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双无神的眼睛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张良从中除了自己的映像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生气。很难相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是个从事艺术的行业,但他那双起薄茧的手,指甲缝里的确是夹着不少颜色相异的污垢。皱巴巴的衬衫附在他的上身,一角卡入外裤的里端,一角却还留在外面。

“我睡哪儿?”

“二楼左间。”

熟悉的嗓音懒懒洋洋飘来,刘邦只是看了张良一眼,便端着稀粥上楼去了。褐色的毛拖鞋踩在木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得张良心里一阵发毛。

2.隆兴堂/诸葛亮 痨病鬼

听到张良说他像教书先生的时候,诸葛亮忍不住笑了。

好吧,也许真是这身破旧的蓝色长衫给了张良这种错觉。
诸葛亮背过手捏着纸扇,在长廊上不紧不慢地踱来踱去。偶尔会猛烈的咳嗽,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心肝给咳出来似的。苍白的脸色,发紫的干嘴唇,病入膏肓的样子几乎没有人会对他痨病鬼的身份产生任何的质疑。

“那儿。”
干枯的手指捏着纸扇,指向远处的阁楼。

“什么?”
张良问道。

“你的下一个避难所。”

3.紫金阁楼/赵云 枪杀

幸亏他带了帽子,要不然真看到他被子弹穿透的脑壳,说不定张良会直接吐出来。实际上那顶帽子早在赵云死透之前,就被黏糊糊的脑浆给粘死在了头上。

赵云挺直着背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张良记得曾经诸葛亮说过他被枪杀的时候因为冲击力眼珠子也崩出了一点,没办法再闭眼睛。

整齐的军服尽管到处都黄色的痕迹,也许是干透的血液和脑浆,唯有胸口微微锈的徽章干净得发亮。待张良说完事情的原委之后,赵云突然站起来,整了整他那根本不需要打理的服装,走向东南方那扇木窗——那是隆兴堂的方向。

他慢慢伸出双手将军帽从自己头上硬生生拔了下来,连着头皮,扯下一大块暗灰色的腐肉,吓得张良连忙扭头。

赵云捧着军帽放在腰侧,庄重地行了个军礼。

打更人的锣声再次响起像是在追悼那个可怜的鬼魂。梦游的刘邦闭着双眼,提着古老的纸灯走在正龙街上,那些恶鬼鱼贯而出跟随在他身后,一下一下敲击着铜锣,却不再像前日那样整齐,毫无默契的敲击似乎就是在玩耍一般。

看样子诸葛亮的魂魄喂饱了这些恶心的家伙们。

3.时居/马可波罗 烧死

怪异的宗教曲调并不像电影里那样神圣而悠扬,反而托着一层瘆人的迷雾,笼罩在张良的周围。

发出这种声音的是一个意大利人,他也不像电影中那样有着金发碧眼的俊俏面孔,有的只是烧到溃烂成焦炭的皮肤,甚至左手已经只剩下灰色的骨头,虽然还能和生前一样活动,但也时不时会掉下一小撮淡淡的骨灰下来。

“远方的朋友。”

马可波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欣喜。

“天呐……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吗。”

张良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即使只是用余光悄悄瞥见他身上的烧伤,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您在害怕什么,只有那群上帝的疯子才会怕我。怕我道出世界的真理,怕我会将他们心中那个至高无上的真主从圣坛拉下,当着他们面剖析成一文不值的青蛙……”

那位被神所抛弃的可怜人在那儿自言自语,话匣子一打开滔滔不绝,完全不给张良半点解释的机会。

疯子。

张良舔了舔嘴唇。

真正的疯子。

4.小宅门  李元芳  溺水

当那奇怪的笑声重新回荡在庭院的时候,张良的理智如同被割断了最后一根琴弦,再也无力控制自己的声音。

“够了……够了!你们死了上千年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扯到这种破地方,
!你以为我看着你们一个个再死一次心里就好受吗?”

他狠狠把狄仁杰给他的信物往亭顶的阴影中扔去,重心不稳挨着柱子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独自一人在鬼街熬过三个月,张良终于崩溃了,他抱着胳膊缩成一团,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

那笑声没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什么东西拍打在地面所发出的规律声。

不久之后,一个破破烂烂的皮球滚到了张良的脚边。长亭的尽头的水缸里,一双亮着绿光的眼睛出现。

“你别哭了……”

李元芳扒在水缸的边缘,呛着水声小心翼翼的语气与之前的态度天壤地别,他一副内疚又害怕地向张良询问。

“我把陪了我一辈子的皮球送给你,换你陪我一天,可以吗?”

5.青上阁  李白  断头

见到这具没有头颅的身体时,张良竟然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

也是,看多这些鬼,倒也对‘尸体’见怪不怪了。

“喂。”

他试探着和那具无头尸体去交流,可无论他怎么叫唤,那具身体依旧我行我素的在那儿撞墙。

也是,没有头怎么能感知到听觉呢。

张良走了过去,他没有在像之前一样畏惧,而是直接拉过尸体的手,将自己之所以会来的原因一笔一划地写在了手心上。

无头尸体愣在原地很久,它也拉过张良的手,在上面反反复复地写着一个字。

‘头’。

‘我在马可波罗家见过你的头,但我没有办法帮你’。

张良回复道。

‘头’。

尸体依旧在张良手心上写着这个字,看样子没有头,这个人根本就不能正常的思考。

打更人的锣声如期地出现在街道上,张良跑到窗口悄悄往外看着刘邦那微弱的烛火,一闭眼,那些为他而死在恶鬼嘴下的灵魂惨状又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取下破碎的眼镜用衣角细细擦干净,慢慢走到无头尸体旁边,在它手心上郑重地写下四个字。

‘等我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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